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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隆伯格在哈佛大学毕业典礼上的演讲

03月23日 编辑 fanwen51.com

感谢凯蒂,感谢福斯特校长、哈佛大学理事会成员、监事会成员,还有迎接我回校的所有教职员工、校友及同学们。站在这里,我非常激动,不仅是因为我能在哈佛大学第363届毕业典礼上面对各位优秀的毕业生及校友讲话,更是因为能站在去年奥普拉曾站过的地方。天啊。下面让我从最重要的环节开始:让我们把最热烈的掌声送给2014届毕业生们,这是他们应得的。不管怎样,今年的校园很令人振奋:哈佛橄榄球队连续第七次击败耶鲁,男子篮球队连续两年打入全国大学体育协会冠军赛的第二轮,还有男子壁球队则获得了全国冠军。

谁会想到:哈佛,竟然有如此强大的运动天团!(开个玩笑)不久后,可能就会有人问,你们的学术水平是否能和体育水平相媲美?我个人与哈佛的关系缘起于1964年,当时我从巴尔地摩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毕业并到这里的商学院就读。你们或许在想,或者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混入哈佛商学院的?而且他的学术成绩总能排在全班前列?我不知道,比我自己更惊讶的可能只有我的教授了。

总之,今天我又回到了剑桥[注:剑桥为哈佛大学所在地]。我注意到,这里跟我学生时代有了一些变化。广场附近我曾经很喜欢的三文治售卖点Elsie’s,现在成了卷饼店。曾经提供美味啤酒和香肠的乌斯特豪斯,现在成了工艺美食酒吧,不知道这是啥。还有原来的霍利约克中心现在改名为史密斯校园中心。你们难道不讨厌所有东西都用校友名字命名吗?今早经过河边的哈佛商学院彭博中心时,我就在想这个问题。

说点高兴的,哈佛仍然秉承着50年前我刚入校时的优良传统,依旧是美国最负盛名的大学。和其他顶尖学府一样,她处在美国民主实验的核心位置。这些顶尖大学的目的不仅是增长知识,还包括推进我们国家的理想。顶尖大学是让各种背景、各种信仰、探寻各种问题的人,能到此自由开放地学习和探讨想法的地方。今天我想跟大家聊聊,这种自由的存在对于每个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无论我们多么不认同别人的观点。

包容他人观点,以及表达自身言论的自由,是顶尖大学不可分割的价值。两者结合在一起,构成了支撑民主社会根基的神圣信赖。不过我要告诉大家,这种信赖在君主、暴民、多数派的专制倾向下是很脆弱的。最近,大家频繁地看到这些倾向真实发生的事例,不管是在大学校园里还是社会上。这是个坏消息,而且很不幸的是,我认为哈佛以及我自己所在的城市纽约,也都目睹过这种倾向。

首先,来谈谈纽约。你们可能记得,几年前有些人试图阻止在世贸中心旧址几个街区远的地方建一座清真寺的计划。这是个情感的议题,民意调查显示超过2/3的美国人反对在该地修建清真寺。即便是反诽谤联盟——这个被公认为全国宗教自由最狂热的捍卫者,也公然反对该项计划。反对者发动集会和请愿活动。他们谴责开发商,要求市政府终止这项工程。那是他们的权利,我们保障他们抗议的权利。

但他们的观点绝对是错误的,我们拒绝向他们的要求妥协。求政府单独选出一个特定的宗教、阻止并且只阻止其信徒在特定区域建立其宗教活动场所的想法,这完全悖离伟大民族的道德原则,是宪法保护所不允许的。我们这50州联邦的建立取决两大价值的结合:自由和包容。正是这两大价值的结合,震慑了2001年9月11日和2013年4月15日袭击我们的恐怖者。在他们看来,我们是一个无神的国度。

但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比美国更能保护人类各种信仰和哲学认识的核心——自由意志。不过,这种保护需要依赖于我们时刻的警觉。我们会这么认为:政教分离的原则已经确立。实际上并没有,而且永远不会。我们需要坚决地拥护它,以确保法律条文下规定的人人平等,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如果你希望你的信仰、言论和选择配偶的自由,如你所愿,你就必须包容我这样做或不这样做的自由。

我做的事可能会冒犯你,你可能觉得我的行为不道德或不正义。但你不能用你不会约束自身的方式来试图约束我,否则只会导致不公平。我们在要求权利和特权的同时,不能否认其他人也同样拥有。这在城市中如此,对于大学亦然。我认为现今大学里对此原则的压制,似乎是自1950年代以来最为严重的。在我成长的过程中,美国参议员乔·麦卡锡的红色的恐怖让数以千计的人失去了生命,他害怕的是什么呢?是一种思想,也就是共产主义,一种被他及其同僚们视为危险的思想。

不过还好他搞对了一件事——思想可以是危险的。思想能改变社会,思想能颠覆传统,思想能掀起革命。这就是为什么历史上,那些权贵企图抑制思想,避免这些思想威胁到他们的权力、宗教信仰、意识形态及连任机会。对苏格拉底与伽利略如此,对纳尔逊·曼德拉与瓦茨拉夫·哈维尔如此,对艾未未、造反猫咪乐队以及在伊朗制作《快乐》视频的孩子们也是如此。抑制言论自由是人类本性上的弱点,每次出现时我们都需要同它进行斗争。

对思想的不包容,无论是自由派的还是保守派的思想,都是与个人权利和自由社会背道而驰的,同样与顶尖大学和一流学术相背离。大学校园处处充斥着一种观念,我想哈佛也不例外,即学者只有在研究符合特定正义观念的前提下才应获得资助。这种观念就是现代版的“麦卡锡主义”。想想这有多么的讽刺,1950年代,右翼份子企图打压左翼思想。而如今,在许多大学校园,则是自由派正企图打压保守派思想,保守派教员正面临着成为濒危物种的风险。

这种现象在常春藤盟校尤为突出,2012年总统大选时,根据联邦选举委员会的数据,96%常春藤盟校教职员工的政治献金都捐给了巴拉克·欧巴马,96%啊。与常春藤盟校的捐献者相比,前苏联政治局中的意见分歧高多了。这一统计数字发人深思,虽然我也支持总统的再次当选,但我认为任何派别都不能独占真理或让上帝总站在他一边。96%常春藤盟校捐献者偏向于某一特定政治立场的候选人,你不得不怀疑,这些大学中的学生是否接触到了顶尖大学应当给予的多元化观点。

性别、种族及定位的多元化很重要,但一所大学还应当有政治的多元化,否则称不上顶尖。实际上,为教授提供终身教职就是为了保证他们能够自由地进行研究,而不怕研究主题和学校政治及社会规范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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