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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探春形象看封建礼教下的女性悲剧

12月05日 编辑 fanwen51.com

金陵十二钗,都有各自的故事,而探春,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有着怎样的故事呢,下面小编为大家整理了一篇关于探春的论文,请大家一起来阅读。导读:探春作为《红楼梦》中曹雪芹塑造的较为成功的人物形象之一,她既是具有高雅志趣的罕见女儿,又是大刀阔斧的改革家,同时又是一个见识敏锐具有强烈忧患意识和深刻危机感的女子,然而如此杰出的女性在封建制度下却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她是嫡庶制度与弱势性别的双重受难者,因为先天不足的庶出的身份,她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因此她敏感、自卑,处处谨慎、警惕,与亲生母亲和兄弟不能亲近;而作为女子她虽“才自精明志自高”却无处施展,不能够实现自我的价值;在等级森严的制度下,她无力掌握自己的婚姻,最终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放逐”异乡,通过探春这一形象的悲剧命运可以看到在封建制度下女性所受到的戕害,从而使我们更好的对封建宗法制度下的女性悲剧命运作出进一步的审视。论文关键词:探春,才智,庶出,封建礼教,女性悲剧引 言三姑娘探春,是贾政与赵姨娘所生,宝玉同父异母的妹妹,贾环的胞姐,外号“三刺玫”。她是红楼梦里的一个重要的人物。她初次出场时,作者是通过黛玉的眼睛这样描绘她的:“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1]在金陵十二钗中位列第四,仅在钗黛、元春之后,在秋爽斋偶结海棠社时自取别号为“焦下客”,在大观园中居于秋爽斋。在《红楼梦》中她是一位出众的女子,她聪明伶俐、精明能干,是众姊妹中的佼佼者,她有才情,有远见,敢说敢做,是一位与众不同的女子。但是如此杰出的女性在封建制度下却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最终踏上了“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的远嫁之路。本文将通过对探春这一悲剧命运的分析庶出,从而使我们更好地对封建制度下的女性悲剧命运作出进一步的审视。一 精明的才智“才自精明智自高”是曹雪芹在第五回的判词中对三姑娘探春的一个极高的评价,同时这也是她性格的一个重要方面。一方面她具有卓越的组织管理才能,另一方面她有着清醒的头脑,对世事有清醒的认识和见解。这主要在结社、理家、抄检大观园这三件事情上集中表现出来。

(一)卓越的组织管理才能琴棋书画本是贵族家庭小姐们的消闲品,而作者本人也是擅长于诗词的,所以书中诗词颇多。若论诗的格调与才气,探春确实不是最高,远比不上黛玉、宝钗、宝玉等,可诗社的发起者却是探春。自从有了诗社后,黛玉、宝钗、宝玉以及湘云、李纨诸人才能时常自动聚合,展开了青年不以长辈为中心而相聚的局面,[2]使得众人的风流文采尽情发挥出来。一次诗社的组织,显示了探春有主见、有决断、有号召力的人格力量。同时这个号召和发起也有向男性挑战、否定“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观念和反抗男尊女卑陈腐陋见的鲜明色彩。如果说倡建诗社还只是探春才智锋芒的初露的话,那么治家理财则是她智慧与才华的集中表现。凤姐有恙后,王夫人命尚德不尚才的李纨,圆滑乖巧、熟谙人情世故的宝钗和精明的探春三人共同执事。当时贾府里面的关系非常复杂,正如探春自己所说的一样,整个贾府个个都像乌眼鸡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三姑娘探春就是在这种矛盾重重,又是经济出现了“负增长”的严峻情况下上任的论文服务。加上她是贾政的偏房所出,有一个人人不齿的母亲和一个行为猥琐的胞弟。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特别是贾府,这无疑又增加了探春的一层压力。但是她敢于承担重任,处理事情秉公持正,决不徇情,坚持原则和制度,几件事一过手,荣府的管事娘子们便感到三姑娘“精细处不让凤姐”。而探春理家上任后遇到的第一件棘手的事便是她的生母赵姨娘之弟赵国基丧葬费的事。这样一个尴尬身份的人死了该赏多少银子呢?老管家媳妇吴新登家的故意刁难而不说明往例,不提供办法,要故意难一难这位年轻姑娘,看看她的笑话,结果精明的探春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问题,她感觉到自己必须先立威信,然后才能方便行事,所以她针锋相对的戳穿了对手的卑劣伎俩,当面指斥了吴新登家的,最后严格按照旧例赏银二十两。接着她决定先“找几处厉害与体面的人来开例”,于是她免去了贾环、贾兰、宝玉上学的点心纸笔的月银,因为这是重复支取的费用。又把每个姑娘每月重支的头油脂粉费二两银子免去了。因为姑娘们每月已有了二两月银,丫鬟们又另有月银,而买办们买来的东西或是迟迟不到或是劣质的,这是属于不必要的开支。另外探春因看了她家的奴才赖大家花园的管理方法,感到大观园所生产的稻米、竹笋、莲藕、花果、鱼虾完全糟蹋了庶出,所以提出了一个新的管理方案。她委托几个园中的婆子媳妇分别承包,就把一个消费性的大观园改造成了生产性的种植园。探春的改革不仅节约了养护人员的开支,而且还能产生经济效益,增加了贾府的收入。探春理家精明、干练、严谨,毫不亚于凤姐,然而她与凤姐又有着极大的不同。凤姐治家锋利中满含着杀机,通过她严厉的惩罚使下人们畏服,在理财上凤姐是贪且狠的,她还营私舞弊,而探春则是锋利中见严正,通过严格的管理和做事的公正来立威,她的种种措施也都是在维护贾府的整体利益,为贾府开源节流,兴利除弊。通过理家让人们看到了探春的才智,表现出了她的“补天之才”,然而探春在一片称颂声中改革一年省下来的只有四百两银子,还不够贾赫买一妾之用,还不足太监敲一笔竹杠之需,在贾府这样的候门巨族里无异于杯水车薪、九牛一毛,根本无济于事。[3]并且不久凤姐病愈重新执掌大权管家,贾府的一切又一如往昔般的持续下去,内部的改革一扫而光,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探春的良苦用心只能付诸东流。

(二)对世事的清醒认识和见解在贾府探春对贾府的形势是看得最为清楚的。她对贾府内部种种错综复杂的矛盾斗争及其所面临的大厦将倾的深刻危机有着客观、冷静、清醒的认识和见解,这在抄检大观园事件上表现的最为充分。抄检大观园是荣国府种种危机的集中暴露,而抄检的后果是什么?不仅王夫人没想到,聪明过人的王熙凤也没想到,[4]只有探春意识到了:“你们别忙自然连你们抄的日子有呢!你们今日早起不曾议论甄家,自己家里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咱们也渐渐的来了。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5]由现在抄检大观园预料到将来抄检荣国府;由甄家已经被抄检预料到贾府将要被抄;由外头一时杀不死预料到自相残杀才能一败涂地。这三层对比预料,把抄检大观园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由而今到将来的一切后果都看透了。事实证明,探春的预料是准确的。但同为主子,贾府的其他主子们则大多“安富尊荣”,而不知客观、冷静和清醒地认识贾府的矛盾和所面临的深刻危机,更不知“运筹谋画”为何物。贾府中的男人们,诸如贾赫、贾政、贾珍、贾琏、贾蓉、贾瑞等人,要么恣意妄为,要么懦弱无能,简直没一个好东西,当得起“安富尊荣”是有余的。贾府中的女人们,贾母不消说是“安富尊荣”者的代表,其他太太小姐们也大多能标准地做到这一点。即便是贾宝玉这个有着叛逆思想的局外人,也多次劝说“三妹妹”要“安富尊荣”。发起诗社时的探春是兴致勃勃、热情洋溢的;理家时的探春是雄心勃勃、踌躇满志的;反抄检时却是清醒地看透了百年望族必然没落的趋势。因此, 她一方面严阵以待,坚决反抗;同时感慨万千,伤心落泪。敏锐的探春已经明白了:在封建等级制度下她是渺小的,她个人的力量也是极其微薄的。面对行将没落的贾府,即使她志再高远,才再精明,也挽救不了家族的衰败。曹雪芹通过结社、理家和抄检大观园三件事集中的表现了探春的精明才智。她具有卓越的组织管理才能,既是一个大刀阔斧的改革家,同时又是一个见识敏锐具有强烈忧患意识和深刻危机感的杰出女性,但是她的改革最终也没能挽救贾府走向衰落的命运,而对世事的清醒认识和见解给她带来的是痛苦与无奈,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族在一点点的衰落却又无能为力。二 自尊与自卑的性格任何一个人都有两面性,一个是自然的我庶出,一个是社会的我。有些人的两面性较弱,而有些人较强。探春身上的这种两面性就是非常明显的。作为曹雪芹塑造的极为成功的人物之一,探春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丰满的人物形象,在她身上自尊与自卑同时存在。一方面,她是贾府的主子姑娘,享有封建贵族的一切特权;另一方面,她又是封建社会最让人看不起的姨娘所生,为世俗所轻。探春是庶出,为赵姨娘所生论文服务。在封建宗法社会,嫡、庶有别,“适(嫡),谓适夫人之子,尊无与敌”。[6]庶子由妾出,在权力、财产的继承和社会地位方面,都不如嫡子。虽然探春和其他姊妹一样,也深得贾母、王夫人的喜爱,但受世俗传统礼教的影响,庶出仍导致她身份上的卑微。兴儿曾说探春“可惜不是太太养的”,“凤姐亦为探春叹惋:“只可惜他命薄,没托生在太太肚里”,“虽然庶出一样,女儿却比不得男人,将来攀亲时,如今有一种轻狂人,先要打听姑娘是正出庶出,每有为庶出不要的。”[7]显而易见,庶出使得探春低人一等。虽然探春似乎不在意自己庶出的身份,自言:“谁和我好,我就和谁好,什么偏的庶的,我不知道。”[8]然而事实上,卑微的出身,还是使探春蒙上了一层心理阴影,形成了一种拂之不去的自卑情结。她曾自伤身世,流泪感叹,“我一个女孩儿家,自己还闹得没人疼没人顾的,我那里还有好处去待人”,显然她心底潜藏着被忽视、被冷落的悲凉。也正因如此她冷眼旁观,看破了诗礼簪缨之族丑恶的内幕,“一个个不像乌眼鸡,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9],转而羡慕小户人家“虽然寒素些庶出,倒是欢天喜地,大家快乐”。世俗的偏见,礼法的压抑,使探春体验到了人世间的炎凉,所以她时刻都在警觉地捍卫着她那不容侵犯的尊严。同是庶出的迎春卑弱无能,竟遭奴仆欺压。探春得知后,深感愤懑:“谁主使他如此,先把二姐姐制伏,然后就要治我和四姑娘了?”无疑,这件事触动了她敏感的神经,“‘物伤其类’,‘齿竭唇亡’,我自然有些惊心”。[10]这种对自身弱势的自觉防卫,正可见探春心底深处潜藏着因庶出而产生的自卑心理。探春的自卑情结更充分暴露在她与赵姨娘的关系这一点上。赵姨娘是贾政侍妾,虽生有一儿一女,但在贾府地位仍“极低贱,甚至比未嫁的丫头及年老的佣人还差一段”[11]。“子以母贵”[12],生母赵姨娘的这种卑贱身份不免让探春难堪。加之赵姨娘不能安分守己,每每生事,“每生诽谤”,使探春在王夫人跟前也常受到她的牵累。因此,探春声明,“我只管认得老爷、太太两个人,别人我一概不管”,她有意远离赵姨娘,拼命地想让她的庶出身份得到淡化,一听提到她的庶出身份就会作出强烈的反应,所以当赵姨娘提到“你舅舅死了”时她气得脸白气噎,一口否认说:“谁是我舅舅?我舅舅年下才升了九省检点,那里又跑出一个舅舅来?”她觉得绝不能容忍赵姨娘的这种言词,于是她矢口否认,抗议赵姨娘当众强调她们的母女关系这一层,以维护自己作为主子的尊严。而这些话让人听着是那么的刺耳、难受,让人感到探春的良薄无情。探春的内心就真的如此的冷酷无情、毫无感觉吗?实际上探春在心态上并不能超然。血缘关系是不能抹杀的,从探春抽抽咽咽的质问中我们可以窥见她内心的痛苦,她在时时刻刻维护着她那不容侵犯的自尊的同时她内心的自卑也恰好暴露出来。然而她生活的环境和所受到的教育都让她深深的明白庶出的身份对她的影响是多么的巨大,她的心灵由此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所以她端出自己的主子身份划清与奴才出身的赵姨娘的界线,试图利用宗法人伦的尊卑秩序来获得心理补偿,摆脱自卑的困境。所以她有时表现出来的这种不近人情的冷酷并非是她与生俱来的,乃是封建社会的传统制度、观念以及封建贵族的伦理纲常所造成的。尽管这样,探春并未因庶出而自暴自弃或自惭自贱,而是以自尊自爱建立了自己的“体统”。一方面,她谨言慎行,律己甚严。如她在理家时庶出,不徇私情,作风正派。为炒一碟只值二三十个钱的“盐炒枸杞芽儿”,她却给厨房送去五百钱。另一方面,她义不可辱,极力维护自己的人格尊严。在抄检大观园时,探春是反抗最为激烈的一个,她明白虽然她以自己的精明和努力展示了自己的才能,但仍然还是有人因为她的身份而看不起她。王善保家的一开始敢于越众故意去掀她的衣襟不就是因“她是一个姑娘家,况且又是庶出”吗,所以她“啪”的一声把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王善保家的脸上,这是她压抑了多年的心中痛恨的发泄。这一巴掌不但打在一个当权的狗腿子王善保家的脸上,也间接打在那些摧残少女的上层统治者的脸上。[13]自卑的反面是自尊,反抗自卑往往能激发人的主动性和创造性。探春虽是庶出女子,但她关心家族命运深知贾府积弊。因此当她理家时,便以一种积极主动的精神“兴利除宿弊”。她“看得透,拿得定,办得来”[14],她精明能干,有胆有识。自卑激发了她的创造力,转而成为一种坚定的自尊和自信。强大的自信支撑起了探春傲岸不群的思想性格,使她敢于突破传统观念的樊篱。她蔑视男尊女卑的陈规,向男权社会提出挑战论文服务。在提议建立诗社时,她宣称:“孰谓莲社之雄才,独许须眉;直以东山之雅会,让馀脂粉。”她还感叹说:“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15]对于一个深闺女子来说,这是何等不俗的气度。超越自卑,还赋予了探春的开朗洒脱、磊落坦荡的襟怀。她的秋爽斋的陈设是与众不同的,不曾隔断的房子,敞开了探春广阔的胸襟;房中的菊花,在中国传统中是高洁的象征;名人法帖,如林之笔,米襄阳的画,颜鲁公的字,正是探春高品位的文艺追求;而一幅“烟霞闲骨骼,泉上野生涯”的对联则勾勒出探春超逸、高雅的神情。通过这种种大方秀雅的陈设我们看到的是她崇尚风雅,独具胸襟的气质。自尊自爱、自强自信、志向高远、精明强干,这是探春超越自卑而显示出来的人格魅力。纵观整本红楼,可以说凡有探春出现的地方,她都在时时刻刻维护着她的不容侵犯的自尊,与此同时,她内心的自卑感也恰好表露出来。因为自尊庶出,所以自强,这使得她成为大观园中一个才思精细绝无仅有的理家能手。而由于自卑,她又经常做一些在外人看来不那么容易理解的小动作,构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典型。三 探春形象的悲剧性作为一个与众不同的女性她有着聪明的才智,出色的组织管理才能,她目光敏锐是一个有政治风度的人物。她坚毅明敏、有胆有识,是一个各方面都很杰出的具有“补天之才”的人物。然而,生活在封建时代的探春偏偏是一个女孩儿家,而不能走出贾府,她只能束缚在贾府的小范围内。而即使在贾府,一方面庶出的身份注定她不会受到家族的重视,另一方面作为女儿她终究要嫁到别家,况且在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的观念禁锢着人们的思想,她的补天之才再大,又哪里有施展的空间。“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这是探春的悲哀,也是社会的悲哀,是封建社会的环境造就了她过人的见识和才智,但同时这种大环境又造就了她的痛苦和悲怆。在探春身上,最让人心痛的一点就是她的理想所面临的阻碍几乎都是与生俱来的,是无法选择无法更改的。封建末世、女儿的束缚和庶出身份,像是一层层的枷锁,使她感到压抑与窒息,却又不可能挣脱。在这三者之间书中所表现的前者都是隐性的,而最后一重庶出的身份意识却是外化的,而随之而来的冲突也显得异常的激烈。黑格尔说:“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整体,本身就是一个世界,每个人都是一个充满生气的人,而不是某种孤立性格特征的寓言式的抽象品。”[16]探春本身就是这样一个‘整体’,这样一个‘世界’。她独特复杂的个性,特别是其改革时表现出的补天之才,实在是空前的。然而,她又是一个极具悲剧性的人物,阶级和时代造成了她虽有“补天之才”,却未得尽用的悲剧。有句“虚负凌云万丈才”的诗是评价诗人李商隐的,同样这句诗也能恰如其分地运用于探春,“虚负凌云万丈才”是对探春“补天之才”的肯定也是对其未尽显其才的同情和悲恸,又是对探春悲剧性命运的生动描述。“清明泣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和《分骨肉》的曲子则是对探春婚姻结局的描述。据六十三回在怡红院为宝玉过生日时,探春抽到的芙蓉签上的“瑶池仙品”“日边”和注云:“得此签者,必得贵婿”还有她在七十三回写得半首《南柯子》等的种种迹象的暗示表明探春只能是一个远嫁的王妃,远渡三千里风雨路,抛闪骨肉家园,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随东风远去。而据蔡义江、梁归智等先生的分析,探春是在贾府事败之前远嫁海外做王妃了,而且一去无回。所以,脂砚斋在评《红楼梦》时叹息“使此人不远去,将来事败,诸子孙不至流散也”[17]。远离故土已是莫大的悲哀,而做了王妃庶出,不过是又一次重演了元春“到了那见不得人的去处”的宫中悲剧罢了。作为贾府的小姐们,在封建时代她们自然就成了贾府在风云变幻中投放的交易品,而一进宫中,暗天无日,骨肉分离,亲情皆断,唯有在房中长叹而已。元春的现在不就是她的未来吗?精明的探春如何会看不到这些,更何况她还要飘洋过海,连归省的机会都没有。未来是不可预测的,探春只好像她曾经描述的柳絮一样“空挂纤纤缕,徒垂络络丝,也难系也难羁,一任东西南北各分离”了。恩格斯说:“在封建社会婚姻是一种政治行为是一种借新的联姻来扩大自己的势力的机会,起决定作用的是家事的利益而绝不是个人的意愿。”[18]嫡出的元春尚且如此,更何况庶出的探春了。她们都是封建婚姻制度的牺牲品,都被一种既不可理解,也无法拒绝的力量推向毁灭。如果说封建社会留给男人的空间十分狭小的话, 那么留给女人的路仅有嫁人这一条, 精明能干的探春自然也不例外。在那样一个婚姻不能自主的时代, 即便是探春这样一个有才干有棱角的女子, 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连发问的权利也没有, 只能听凭家长们的安排、命运的摆布。雄心勃勃的探春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摆脱这种命运。所以,她只好踏上了“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19]的远嫁之路论文服务。探春的悲剧命运是一种必然,这种必然性既有客观的原因,也有主观的原因。探春悲剧命运的必然性的客观原因在于她是生活在男权文化统治下的女性,生活在这样一个女性处处受压迫、受限制的社会制度中,受种种传统思想的束缚,不可能也不能对自身有太多的超越,这是女性的性别宿命。所谓英雄末路,这种末路不仅仅是生不逢时,而且是指中国封建社会女性千百年来的悲剧命运的不可逃脱性。这一切都只能在大观园内施展,如走进那个社会的权力世界,探春就成为一个不该出生的人了。因为封建社会的权力机构是男性权威的世界,在那些权威者的男人们的眼里,女人,不管是否有才,只要是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只能在男人的权力下尽做女人的责任和义务。在那个时代探春亦不可能脱离这一束缚,尽管她有着清醒的头脑,能独力思考个人的命运和处境;尽管她已洞悉贾府即将彻底溃败的前景,撕开贾府“自生自灭”、骨肉相食的狰狞面目,看透贾府,并对它已深深失望,觉得“不必死守着”,却又杯水车薪般地去改革,然而她的“精明之才”“高远之志”却无法施展,走出贾府的手段是“远嫁”。“三春去后诸芳尽”,无论探春怎样苦苦挣扎,都不能免去她天生的悲剧。探春的必然性悲剧结局还有主观的原因。她的悲剧在于对自我的超越。超越就是主体对自身现状的不满足庶出,就是希冀突破现实生活现状的进取欲望,也就是那种冲破自身现实条件去追求更高生活目的的行为和思想。为什么个体这种超越行为会是悲剧性的呢?因为个体一旦把超越欲望付诸行动,就必然引起多方面的连锁反应,正像黑格尔指出的:“人从各方面遭到有限事物的纠缠”[20]。这就是说个体的生存和行动从根本上是不自由的。这样,个体一旦不满足于现实生活的状况,一旦产生超越现实自身的愿望,他必然同周围产生分裂或对立,如果这种矛盾冲突是生死攸关的,彼此否定的话,那就形成悲剧性冲突。探春身上具有这种超越者的悲剧性,这主要来自两个方面:出身与性别。她的特殊出身与性别造就了她不同一般的性格。从这种意义上讲,探春的悲剧可以说是她个人性格的悲剧,即由对于出身与性别的警醒从而觉悟之后形成的超出那一时代一般女子安分守己个性的悲剧。 探春可以反抗自己的命运,但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妻妾不分则家室乱,嫡庶无别则宗族乱”,庶出的低下注定是探春一生拂不去的阴影和埋藏在心底的隐痛,由此而引起她的自卑感。为了切身利益,她按照宗法制度规定,抛弃了地位低下又没有品德的生母,而选择了位尊权大的王夫人,这对她来说不可能不是一次痛苦选择。即使这样,她也只能在感情上抛掉她的生母,却无法抛弃掉封建的血统论。她时时感到封建道德的压力。探春的性格,也正是她的这种矛盾的地位和处境的产物,她思想上承受的压力也正是她比别人较为清醒的原因。由于她的清醒,她也就比别人更能看清这个家庭腐朽没落的趋势,也就比别人更能看清它的弊病;由于她的要强自尊,她有革除这些弊病的要求和信心,并且挺身而出去实施;而在实施中她遇到的是一个庞大的安富尊荣、奢靡无度的腐朽阶级,这就不能不使她的才、志都化为泡影。女性在那个时代本来就很可悲,而身为庶出的女性又使得“才自精明志自高”的探春更多了一层怀才不遇、生不逢时的感受和悲哀。对此,探春采取了积极的超越方式,即充分利用社会、家庭赋予自己的一切自然优势去努力化解由出身与性别所造成的劣势。对性别的超越,对女性传统生命价值的超越,使她希望像男人一样干一番事业,希望冲出深宅高墙,远走高飞,施展才志。她不恪守“甘于卑“、“伏于弱”的千古闺训,她与“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背道而驰。这种积极的入世精神和自主的忧患意识压倒须眉,使她英然屹立于十二钗之间,使她大大走在那个时代之前。这种超越是可贵的,然而超前于时代或落后于时代往往都是一种悲剧。探春最终演出了一幕如断线风筝一样被“放逐”异乡的悲剧。四 从探春形象看封建宗法制度下的女性悲剧曹雪芹在《红楼梦》这幅震撼人心的画卷里,用丰富的事实告诉我们:探春所处的时代是一个只能产生悲剧的时代;探春所生活的环境贾府,更是一个只能产生悲剧的环境。吃人的宗法制度和传统长期地、顽固地控制着人们的思想,无情地、残酷地吞噬着人们的灵魂,从而在人们头脑中对嫡庶形成许多不可更易的僵化观念。对于探春来说,她从来没有尝过真正的母爱庶出,也从不轻易表达自己的感情。她在母女感情上永远是寒冷、痛苦同时也是畸形的。在荣国府这所深宅大院里,宗法制度和由此产生的思想意识、道德观念无情禁锢着一切,这更促使她内心世界的孤寂。作为庶出的女子探春所付出的代价是沉重的。胸有大志、腹有良谋的探春所追求的人生价值也不可能实现,在山雨欲来的大观园,她只能独立门楼,静待凄风冷雨到来;在大厦将倾的荣国府,她无权获得力挽狂澜的机遇。假如探春有贾琏的地位,她就有一定程度的避免大志难酬、雄才未展的可能性;假如探春有凤姐的身份,也不无避免“运偏消”的某些机遇论文服务。如果她生活在现在以她的才志、魄力和清醒的头脑,必能成就一番远大的事业。可实际上,这只能是假如。这些探春都没有,她有的只是封建制度给她带来的诸多痛苦。除了探春之外,《红楼梦》中还描绘了一大群女性的悲剧命运,在上层女性中,贾元春身为贵妃,可以说已集封建社会女子之荣耀,省亲时却哭着说家人们把她送到了那见不得人的去处,最后年纪轻轻就死于宫中;林黛玉无法自主自己的爱情,忧愤而终;薛宝钗青春失偶,独守闺房;迎春嫁于中山狼,一年后被折磨而死;惜春看破红尘,出家为尼;史湘云爽朗乐观,但命运不济,青春守寡;遁入空门的妙玉,最后“终陷泥淖中”;王熙凤精明能干,四面风光,最终“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在下层女性中,金钏被逼跳井自杀,司棋被逼撞墙而死,晴雯因生得好,言语锋利被撵出贾府,郁郁而终,鸳鸯被逼上吊自杀,尤三姐因情自刎。《红楼梦》中这些“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女性悲惨命运无一不是与封建文化、封建道德有着密切的联系。在探春生活的年代,再优秀的女子也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她们的花季,她们的青春,都是物品,是别人的“瑶池仙品”,是交换、进贡的最佳礼品。西施、昭君、貂婵……,哪一位能逃脱这种命运?不能掌握自己的婚姻可叹,婚姻以政治目的为前提更可叹。探春也只有让人“叹”了!古代女子有才有能者很多,班婕妤、谢道韫等人才能皆不输男子,结局却都不是很好。班婕妤、谢道韫有才却不得志。在汉成帝宠幸赵飞燕姐妹时班婕妤为求自保而移居长信宫庶出,悄然隐退在淡柳丽花之中。每天天刚蒙蒙亮,长信宫门打开,她便开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扫地,生活刻板而单调。连名字也没有留予后人知。谢道韫,谢公最偏爱的侄女,在家做女儿时因才华而倍受关注,但在嫁与王家后不仅没有因才华受重视反受冷落,不也是一种悲哀吗?在那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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