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罗根泽的学术开拓精神 傅璇宗在导读《唐诗杂论》时曾说“要知道,在崎岖不平的学术道路上,要跨过一段,哪怕是一小段,是多么的不容易,有时看来甚至是不可能的,而这一段或一小段,就是前行者的历史功绩;如果没有前人筚路蓝缕所开辟的这一段或一小段,也许就没有后人延伸的一大段。”我想这段话同样适用于《乐府文学史》。
阅读该书,从自序里的“开出采铜,利用废铁”,到章节里对乐府的界定、分类,对两汉、魏晋、南北朝、隋唐乐府的特色和流变的认证,我看到的是深厚的学术功底之外的那种开拓精神,仅管后人渐多关于乐府的论述,但在那个不寻常的年代,那样动荡的环境下做下这样的学问仍是十分让人敬仰的。
二、《乐府文学史》的质疑精神
1、关于《木兰诗》年代的考证 虽然作者结尾时说“……则出于韦元甫之手,当大致不误”,对木兰诗出于梁还是唐仍没有十分的把握,但他根据《古今乐录》、《文苑黄华》,比较韦元甫的诗作和《木兰诗》之异同,推断出该书出于唐韦元甫之手,而不是梁代的作品;又引《唐六典》论证“策勋十二转,纯为唐时勋官制度”,以此指出沈德《古诗源》“杜少陵《草堂》一篇,后半全用此诗章法。
断以梁人作为允也。”这种论断的错误性。这些认证都是极具质疑精神的。前日复习朱东润所编《中国历代文学作品》读到《木兰诗》见注释“梁鼓角横吹曲”并无太多想法,如今对于“尽信书不如无书”有更深的体会,做学问定要有质疑和考证精神的。
2、论证《胡笳十八拍》出于刘商之手,而非蔡琰所作。见该书第59-60。
三、其它
1、黄宗羲说“读书不多无以证斯理之变化”,我觉得罗前辈证斯理之变化是与其勤学、博学的经历是分不开的。
2、罗前辈在文中曾多次以不同于很严肃的学术作品的笔调谈他喜欢的一些乐府作品如第24页“鄙意当推开……”,第95页“余最好吟诵者六首……”,在此也与大家分享我喜欢的一首乐府: 金铜人辞汉歌 唐 李贺 茂陵刘郎秋风客,夜闻马嘶晓无迹。画栏桂树悬秋香,三十六宫土花碧。 魏宫牵车指千里,东关酸风射眸子。空将汉月出宫门,忆君清泪如铅水。
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携盘独出月荒凉,渭城已远波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