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我国考古工作者在湖南长沙的马王堆发掘了一座西汉古墓。这座深埋于地下深处的古墓,在层层密封的6层棺停(guǒ)内,竟然还完整地保存着一具没有腐烂的女尸。医学工作者对这具2100年前埋葬的女尸进行了周密详尽的病理解剖,结果在肺组织中找到了清晰的肺结核的病变。
在非洲的埃及,很久很久之前有着一种风俗,他们把死去的统治者法老的尸体,用贵重的香料和树胶紧紧封缠起来,然后把他放进金字塔里。由于香料的防腐和树胶的隔绝空气作用,尸体会干化成木乃伊而保存下来。就在这些古老的木乃伊骨骼上,医学工作者发现了结核病侵袭的痕迹!
这些事实告诉我们:自古以来结核病就是人类的大敌。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不知有多少人丧生在结核病的手中。
由于结核病是悄悄地、在不知不觉中让人传染上的,同一家族中往往不止一个病人。所以,人们曾经以为它是一种遗传病。当然,也有人认为它很可能是一种传染病。但因为大家一直找不出病因,也就无法确证这一点,也无法给病人以有效治疗。
在征服结核病的道路上,德国的细菌学家科赫迈出了重要的第一步。
1882年,科赫通过采用动物胶板培养基和色素染色法等新技术,发现了害人的结核杆菌。他还从结核杆菌的培养液中提取出结核菌素,这种药可被用来检查是否染上了结核病。
第二步是德国医学家贝林跨出的。
贝林在抗毒素血清治疗,特别是运用血清治疗法防治白喉和破伤风等病症方面有过出色的功绩。为此,他获得了1901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这是这一领域里首次颁发的诺贝尔奖。不幸的是,刚满50岁的贝林因劳累过度,染上了肺结核病。这种病在当时就如同今天的癌症一样,被视为是一种绝症。
然而,贝林并没有卧床休息,他又开始研究结核病了。他想把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用来征服这个千百年来一直折磨着人类的恶魔。不久,研究工作就有了进展,贝林发明的牛结核菌苗,效果良好,各国纷纷采用。可结核菌加快了它们的进攻,1917年3月31日,贝林因结核病而去世。全世界为失去这位伟大的学者而感到无比的悲痛和惋惜:他研究结核病已到了关键时刻,人们原寄希望于他取得重大突破的。
贝林去世后不久,人类掌握了结核病的预防方法,这被认为是征服它的第三个里程碑。
科赫发现结核病菌后,曾提出:结核病患者含菌的痰液吐到了阴暗角落里,干燥后病菌可随灰尘漫天飞舞,被行人吸入肺里就会染上病,所以大家都不要随地吐痰。
本世纪初,两位法国科学家卡尔默和介云,经过13年230次的传代培养,使原先毒力很强的牛结核菌株,变得没有毒力了。用这种无毒的菌株接种在牛、马、羊、鼠身上,它们都没有染上结核病,反而产生出强大的免疫力来对付结核菌。
1921年,巴黎大学的魏尔麦教授首次将这种无毒菌株接种到一个小儿身上,观察6个月证明小孩子健康无恙。 1924年,他又用同样的方法给 317名儿童接种,也证明对人体无害。于是这种接种法逐渐推广开来,迄今为止,这仍是预防结核病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我们的读者恐怕都打过这种预防针的,这就是卡介苗。人们起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卡尔默和介云两人的重大贡献。
可是,如果已经得了结核病怎么办呢?要知道,结核杆菌可是非常凶恶、顽固的,就连弗莱明发明的神奇的青霉素也拿它无可奈何。发明一种新的可以制服它的抗菌素出来!许多医学工作者在为这个目标进行着努力,美国细菌学家华斯曼就是其中勤勉的一个。
华斯曼准备了好几百个培养皿,把结核菌接种在一个个培养皿上,然后又从世界各地采集了许许多多的泥土标本。他知道土壤是微生物安居乐业的一个大本营,即使是米粒大小的一块泥土,也混杂了成千上万的细菌和霉菌。华斯曼深信,在这么多的泥土标本中,是一定能够找到一种可以消灭结核菌的抗菌素的。
华斯曼把一份份泥土,一一放在结核菌生长着的培养皿上,然后每天观察着培养皿上的变化,看看有哪一个培养皿里的结核菌会被泥土里的霉菌所溶化。
已经有好几百种土样被试验过了,却毫无收获。华斯曼又从南美洲、从亚洲、从澳洲和欧洲,取来了更多的泥土标本。现在,分析的泥土已累积到1000多份了。
1944年的一天,华斯曼终于在显微镜下看到了他期待已久的溶菌现象,能够杀灭结核菌的霉菌终于从泥土标本中找到了!华斯曼立即把它分离出来,经过一系列鉴定和分析,确定了这是一种灰色链霉菌,它所分泌的一种能够抑制结核菌的抗菌素,就是链霉素。
过去,人们得了结核病只有死路一条,许多优秀的文学艺术家如鲁迅、肖邦、别林斯基等,都是被它夺走生命的。现在,它不再是一种绝症,甚至不再是一种可怕的疾病了人类在征服结核病的接力赛中,完成了最重要的一环!当然,当人们发明了比链霉素更重要的药物雷米风异烟肼以后,这种特效药品使结核菌再也难以肆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