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云南在昆明市北市区春之城小区,物业管理中心的武主任介绍,现在小区浇花用的是中水,并尽量减少浇水的次数,公共区域保洁次数也少了。他说:“现在大家没喝完的水不再一倒了之,都用一个桶积攒着,浇花、冲厕所,开始有意识地节约用水了。” 如今,云南市民们对“水”的认识在变化,一股节水之风悄然兴起:水,不再是龙头里取之不尽的“自来水”,而是要点滴珍惜的宝贵资源。
干旱的滋味,昆明市民并不陌生。2004年昆明遭遇干旱,城区不得不采取限水措施。从那时起,市民普遍有了一定的节水意识。 昆明位于长江、珠江、红河流域的分水岭地带,无大江、大河过境,人均水资源占有量不足300立方米,与严重缺水的以色列差不多,是全国14个极度缺水城市之一。节水,对昆明来说尤为迫切。 因为缺水,昆明市在1982年就成立了节水办,2004年更是提出了创建国家节水型城市。
据副市长王道兴介绍,从1982年起,昆明就对城市企事业、公共用水单位等非居民用水严格实行计划定额管理,截至2009年底,累计节水4.8亿立方米。这个数字,相当于滇池水量的1/3。 虽然做了大量工作,但此次旱灾中,许多市民还是有疑问,旱灾不是突发的,而要经历一个不短的过程,节水部门早干什么去了?为何不能未雨绸缪?对此,龚询木觉得委屈。
这种委屈,恰恰说明了城市节水问题平时不被关注。 龚询木反问道:“假如旱灾过去,我们还节水吗?”他说,节水可分为自发节水、效益节水和责任节水三个层次,不少人责任节水的观念不强。比如,有的人在家里节约用水,到了公共场所却大手大脚,这表明水在这些人头脑里仅是个钱的概念,而不是人类生存繁衍所必需的资源。 云南省社会科学院科研处处长、研究员郑晓云研究水资源文化已有10余年,他认为,建设一个节水型城市固然好,但节水的关键还是人们对水的了解有多少,能否形成节水文化。
他担心旱情一过,不缺水了,大家节水的热情冷下去。他说:“节水型城市不是靠各种指标建成的,最根本的还是要有良好的节水意识和氛围。” 多交钱就可以多用水、浪费水吗? 管理水资源手段不足 采访中,昆明市石林县水务局局长余春向记者谈起在澳大利亚悉尼一次印象深刻的见闻:不少人冒雨出来擦洗自家车辆。一打听才知道,澳大利亚人十分珍惜水资源,很少去洗车场,下雨擦车是为了省水。
余春感叹:“在我们国家,下雨时的‘洗车指数’是零啊!” “这个例子反映出我们对水资源管理的手段还不足。”余春解释说,现在靠调高水价去增强节约用水意识作用有限,何况水价关乎民生,必须慎之又慎。除了经济手段,对水资源的管理,更多的是直接采用行政手段,如分片供水,而法律的调节作用发挥不够。余春曾看过一份材料,在美国的一些州,干旱发生时没有政府的许可,城市居民不得洗车和浇灌花园。
他说:“这实质是法律调控的力量。” 余春认为,法律手段调节水资源,可以给城市居民以稳定的预期,也会避免各地“各自为战”调节水资源引起的地域差异。 此次大旱,曲靖市关闭了桑拿、洗车等高耗水行业,昆明市则规定这些行业的用水指标下调20%。 对此,龚询木解释,根据政策,一个城市是否采取限制用水措施,是城市水源能否保障决定的。
目前,为昆明供水的两座水库总蓄水量达3亿多立方米,按现在昆明日均用水85万立方米计算,在5月底雨季到来之前,水务部门足以调度,所以没必要关闭高耗水行业。况且,高耗水行业属于特种用水,水价是居民用水的四五倍。 这种解释,并没有消除舆论的质疑。有市民对记者说,在农村严重缺水的背景下,不能说城市不缺水就不需要调控了,这种说法听起来就不舒服。
何况,如果连续干旱怎么办?再者说,桑拿行业水费高就不控制,无异于鼓励多交钱就可以浪费水。 为呼应舆论的关切,4月1日昆明市发布通告称:自即日起至5月31日止,洗浴业、游泳场馆、水上娱乐业等企业(单位),下调20%的计划用水指标。 龚询木告诉记者,对各大企事业单位,昆明市执行的是阶梯水价,调控的力度还是很大。“这些单位的负责人如今都怕见到我,怕的是提高水价”,龚询木半开玩笑地说。
龚询木介绍,节水的技术空间很大。他举例说,采用水量平衡测量的技术,可以发现水管的“跑冒滴漏”,但有些单位不愿意做,即使做了也未必肯花钱改造水管,造成水资源的浪费。再比如,淘汰高耗水的器具,还必须借助有关监管部门从源头上引导、鼓励。“从‘责任节水’的角度讲,政府还是要有强制性的措施。”